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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30736     * 贴子主题:《做月亮的太阳》小说

帅哥:孙琳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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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By:2015/4/10 13:20:18
这世间有太多的欲望和贪婪。当凡夫俗子掉入其中,不能自拔之时,心中的良知会冲上前来与这股邪恶的力量斗争。我们身为这场交锋的战场,可以为邪恶加油呐喊,让良知一败再败。但战况无论如何焦灼,最后的胜利一定会是良知。圣人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帅哥:孙琳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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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
  “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西门豹这一生做事从未脱离过这句话,因此得到了世人的敬仰。在他唯一的女儿成亲之际,江湖上的豪杰犹如滔滔江水般涌来。
  西门月是足不出户的小姐,即将成亲的夫君也是父亲招选的,叫做宇文锁。她从丫鬟和刘管家的嘴中得知,宇文锁的父亲是朝中大臣,听说胸藏沙场,千里之外用兵如神。宇文锁也是风度偏偏,文武双全。
  二
  “男子汉不惹事,更不怕事。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一个孤儿在表哥的教导下成长起来,最终变成了一个嗜杀成瘾的魔鬼。每一个被他杀死的人,都会被一张黑纱束体,而且他只在夜晚杀人,因此被称作‘黑杀魔鬼’。当人为了一种欲望贪婪无厌的时候,就开始了从人进化到鬼的过程。
  三
  宇文锁唯唯诺诺道:“我要成亲了,不能再来这里了。”
  百合的眼中划过一丝寒光,道:“你说过今生最爱的女人是我!”
  宇文锁不知该如何解释,沉思片刻后,道:“让我对你的爱休息几天吧。”
  百合顺着心念脱口道:“你说过要替我赎身!”
  宇文锁有苦难言,道:“也许......会吧!”
  这是两人第一次吵架,也是最后一次吵架。这个故事就是从这对恋人的吵架开始。
  “你会后悔的。”百合在心中默默念叨。
 
  这一夜,星空璀璨,也是西门月与宇文锁的洞房花烛夜。
  黑杀魔鬼就像一张被风吹来的黑纱,偏偏落到了西门府的屋檐上。府院里灯火通明,一群大汉分散在每一个角落,坐像不一,但个个都瞪着大眼睛,好像在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看来黑杀魔鬼要来捣乱的风声早就传开了。
  黑杀魔鬼见此状况,不禁挠了挠头。
  “豹爷速速出来。”这个身着灰布衫的大汉方才还在闭目养神,此刻猛的立起,就好像黑杀魔鬼方才挠了他的头一样,大喝一声,“黑杀只管来,你三爷爷在此。”
  此人这一声叫战,犹如夜空中响起一个闷雷,任院内好汉再胆量过人,在这洞房之夜突然一声苍嚎,着实个个吓得魂不守舍。此举倒是帮了黑杀魔鬼的忙。
  满院豪杰理了理心绪,皆是责备起他来,道:“宝三爷,你方才都睡着了,还一惊一乍,难不成做了一个噩梦。”
  黑杀魔鬼一惊,再也不敢动弹。难怪他耳力了得,竟是看守国库的三兄弟之一宝三爷韩凉。
  “不怪韩兄。”一个身着紫金袍的男子摇着头,指着黑杀魔鬼的位置道,“那两点寒光应该是流星。”他在为自己看到的一双眼睛做隐瞒。黑杀魔鬼要来捣乱的传言,正是他散布出去的,可他没想到黑杀真的来了。
  “管他鸟屁流星,三爷爷听你说话就像放屁。”韩凉催促道,“豹爷快快出来。”
  “你这人......”紫金袍男子脸色尴尬,对着空中发出一声怪啸。明亮的夜空突然多了一个庞然大物,拍打着双翅,带起的气流使得众人面皮生痛。
  柳智很满意,心想自己跟莺儿越来越默契了,得意道:“天上的事让‘柳莺’管吧!”
“它是‘柳莺’。那他就是柳智了。”众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份比等待黑杀魔鬼还要紧张的面孔。
柳莺之所以躲在空中,是因为柳智想让它在今夜假扮一次黑杀魔鬼,看来已没有必要了。
  ‘柳莺’是前任武林盟主东方醉的座驾,也和东方醉手中的那柄’罡侠剑’是好朋友。自从东方醉隐匿江湖后,柳莺便跟了柳智,柳智原名不姓柳,只因酷爱柳莺,便将自己的姓氏改为了‘柳’。
  这时,西门豹红着双眼,在宇文锁的陪伴下走出祠堂。人啊,越是年迈,越是感性。最近,西门豹待在祠堂的时间比寝榻还要多。
  柳智见宇文锁在向自己使眼色,大步走上前来,道:“豹爷见怪。这几日,天下英雄聚首西门府,是恩师东方醉派遣弟子来寻罡侠剑的。”
  西门豹没有理会柳智,而是对宇文锁道:“你回房陪小女罢。”
  “是。”宇文锁沉稳的步伐看不出丝毫破绽。
  可西门豹的两只眸子齐齐的鼓了出来,因为他发现宇文锁的胳膊和腿脚走顺了。红红的灯笼映在他的眼珠子上,比死人还恐怖。
  “月儿妹妹有危险!”韩凉的耳朵在不停的颤动,他听到了一阵极小的声音,就像一块黑纱跟着宇文锁去了。他拔地而起,众人紧跟其后。只有柳智和西门豹留在原地,柳智渐渐露出可恶的嘴脸,朝着西门豹不停地嘲讽,似是要将眼前这两颗眼珠子给激爆。
  洞房外,一群老爷们安静的看着韩凉,似是在说:要是没事,我们就回去了。
  可韩凉倏地一阵寒颤,一阵大声窜出院外,正要去追,又觉不对,心想这贼玩我?紧接身子又是一阵颤抖,心道这贼果然是在扔瓦片。如是这般的呼啸声,韩凉静静地听了四声,可第五声怎的这般迟?
  洞房里,西门月静静地躺着,就像一尊穿着红纱的石像。
  宇文锁曾对天发誓:这一生只爱百合一人,如果做了对不起百合的事情,会自废左眼。因为他常说一对爱人就像一对眼睛。
  做戏要做到底。宇文锁吹灭了蜡烛,刚要上床,就听得西门月喘息加重,他的心也开始扑通扑通的跳起来。他在拼命的克制,一个男人只有准则还是不够的,必须在诱惑面前,尽量分散注意力。可越分散越困难,耳畔娇嗔的喘息就像百合。
  千钧一发之际,韩凉哭了一般叫道:“黑杀,你玩爷爷!”他最终还是没有等到黑杀扔的第五块瓦砾。
  韩凉连滚带爬往回追,希望追在那片’黑纱’前头。可惜太晚了,他和西门豹之间多了一个幽灵般的身影,像一团蠕动的黑云,黑腾腾的杀气里寒光乍现,剑直西门豹。
  ‘柳莺’突然兴奋至极,似是好朋友来了,它循着好朋友的气场抵了上去。
  柳莺在半路拦截住了黑杀魔鬼。这瞬间应该是刺耳的击撞,应该是惨痛的哭喊。但出人意外的是无声无息,与鹰嘴的碰撞的不是利剑,而是一抹黑纱,薄入蚕丝的黑纱。
  利刃闪处,西门豹也对柳智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气死我也!”韩凉如一头疯牛追向黑杀的影子,他再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突然,恐怖的惨叫从天上传来,带着血的白羽就像映着红日的雪花,使人分不清这是黑夜还是白日? ‘柳莺’在空中糟蹋自己。
  “够了!”柳智打了两次响指都未能阻止它锋利的鹰嘴对身体的猛攻。
  无奈之下,柳智跳到了空中道:“我原谅你了,但不允许有下一次。对罡侠剑,更不许留情。”
  柳莺望着主人,留下了眼泪,它的眼泪不为别人而流,是为自己而流,也为朋友而流。
  “黑杀,换我罡侠剑来。”柳智兴奋的追黑杀魔鬼而去。与韩凉兵分两路,上下包抄。
帅哥:孙琳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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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选择
“啊,原来如此!”巫婆怪叫一声,“原来你有罡侠剑护体,只是你这招‘千里独飘’不过七成,就算罡侠剑具有昆仑雪菊花百毒不侵的刚烈之性,你也必定中毒,因为你无法达到‘千里独飘’的最高境界——飘无行气,一旦换气,必定中毒,哈哈,好啊,你是东方老贼的徒弟,带我去找你师父,我便饶你不死。”
巫婆突然极度伤心道:“师哥,你好狠心,就算我找到你,你还能认我吗?呜,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东方老贼,还我师哥。”凄哀的声音迟迟未散,给星光烂漫的圈星谷突然增添了几分恐怖,然而这只是恐怖的序幕,圈星谷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密布,星星们的影子也从安静的湖面戛然消失了。渐渐闻得九天之上传来‘哇,哇’的嘶哑声,是乌鸦,铺天盖地的乌鸦,它们将圈星谷变成了另一个世界——黑暗的世界。
“谷主真的生气了。”蓝雀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家快躲到洞里去。”他只知道谷主养着一群乌鸦,而且用这里男人的血喂养,也知道谷主最痛恨男人,只是这么多的乌鸦,这是第一次见过,眼瞅着乌鸦从天而降,将每一寸空间填满,也将毒性带给了每一处圈星谷,她突然向谷底落去,羽毛披风甚是漂亮。
“你去哪里?”
“去救那位姐姐!你们千万躲在洞里别出来。”蓝雀儿边说边回头,他看到了一双从未见过的眼睛,眼睛里有牵挂,有关心,这个人竟是大内侍卫。
蓝雀儿又到天湖边,乌鸦已离头顶不过余丈,水轮过湖已行不通,便有节奏的在湖面上抽了几鞭,随着旋律的加快,湖面跳出很多鱼儿。她从小跟着黑乌鸦,见得黑乌鸦经常呼唤乌鸦游刃有余,便也自行悟出几招‘驭兽之术’,没事就跟天湖里的鱼儿玩耍,只见湖里的鱼儿在不断的变换着阵型,最后终于连成了一条,在湖面形成了一条大路,她边向壶嘴跑去,便喊:“姐姐,快来。姐姐,快来。”当她跑到湖央之时,正好看到芙蓉被一个黑衣人单手拦住,沿着谷壁徐缓飘升,一把带着血红的宝剑舞到之处,乌鸦尽被斩落。
蓝雀儿被乌鸦逼迫,蹲下了身子,正要入湖躲避,却闻得身后有人急呼:“不要怕,我来了,你先趴下。”循声望去,正是那大内侍卫,如一只猛虎般踏着水花冲了过来,不顾自己生命安危的举动令她好受感动。可是乌鸦瞬时布满了湖面,两人也一同落入了水里,蓝雀儿水性甚好,又有鱼儿推动,很快找到了溺水的大内侍卫。
“他竟然不会水性。”蓝雀儿从小生在天湖,在水中可以换气,一边给昏迷的大内侍卫人工呼吸,一边换着气。突然他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像是在笑,特别温暖,他抱紧了蓝雀儿,蓝雀儿闭上了眼睛,她感受到了这个男人胸膛的温度,就像自己的小心脏一样,火热无比。
恐怖的乌鸦填满圈星谷之后,又开始变换着阵型,嘶哑的叫声朝向了同一个方向,无数鸦嘴对准了还在反抗的黑衣人,它们形成包围之势,猛地加快了速度,就像离弦的箭,一层层的冲了上去。
黑衣人的头顶,脚底,身前,皆有乌鸦攻来,他最终发出了无奈的怒吼,他感觉到臂膀下的女人强烈抽搐,随即昏厥。只听他闷哼一声,不顾所中百花阵之毒,用尽全力向上突围,只可惜他渐渐疲惫,怀里又有一女子分心,眼瞅即将成为乌鸦的美食。
就在这时,巫婆之声突然响起,只见乌鸦阵型变换,鸦群一顿拥挤之后,在空中闪出了一条通道,黑衣人沿着缝隙,抱着芙蓉,辗转飘行,最终进入了那个可怕的洞穴——望星阁。
望星阁,多么雅致的名字,里面的布置也同样如此,非常的明亮干净,只因顶部现出一个诺达的天窗,夜光挥洒进来,别样美丽,只是在黑暗的地方,不时传来阵阵哀声,循声望去,似是黑暗的地方透着无数双渴望求生的眼睛,只可惜在这里,他们只是乌鸦的食物——男人的血液。
“跪下!”不知哪里传来巫婆激动的声音,不过在这里,她的声音并不可怕,只是有点沙哑,“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性命都不要了么?”
黑衣人四处察看,却只问其声,不见人影。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一个华丽的身影突然从黑暗处飞出,给了黑衣人一个重重耳光,身影稍纵即逝,“耻辱,罡侠剑的耻辱。”
“咚!”紧接又是一脚,黑衣人只觉膝盖酸软,扑通跪了下去,心想这老巫婆使得竟然也是本门神功,只不过这人厉害极了,连着一进一退实乃摸不着方向。
“哈...哈...”老巫大笑道,“古师哥,咱仇人的徒弟就跪在我的面前,你说该如何处置?”
说到这时,一个身影由暗变明,渐渐从黑暗处走到了天窗之下,黑衣人大吃一惊,他看到了这个侧着身子,望着南天的女子,她穿着一条五色长裙,裙摆映着星星们的影子,铺洒在地面上,银光荡漾,那敢相信她就是这个可怖的恶魔,但是当她将正脸对向黑衣人的时候,他怕了,甚至想要自杀,这个如此苗条有气质的女子,脸上竟没一点肉,一双眼睛深深地陷入眼窝,啊,原来她的眼球已不见了,他的嘴巴鼻子,似是只剩下了骨架,谁见到这幅面孔,都会压抑到想死。
“我的眼睛就是拜你手中的罡侠剑所赐!”她的声音异常平静,“你师父应该向你提起过这件事,是吗?”
黑衣人沉思半响,一张黑纱将他整个人裹在下面,没人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不过好像他在摇头。
“你为何不说话?你是哑巴吗?你在点头还是摇头?”黑乌鸦情绪激动,“雀儿,我知道你在湖里,快出来,它们现在不伤人!”
其实黑乌鸦只猜对了一半,蓝雀儿和大内侍卫已从湖里出来好一会了。
天湖边,大内侍卫被救上岸,看着蓝雀儿,目不转睛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小鸟变得,会飞,真没想到,你在水里更像条小鱼。”
“如果我死了,替我照顾小白羊。”蓝雀儿望着满天的乌鸦都堵在望星阁洞口,暗暗道,“只能这样了。”便向谷外奔去。她今天很高兴,就像谷主所说,她在今天尝到了快乐,感动的滋味,什么是好感?什么是心动?她也有了自己的领悟,两个男人同时出现,她不想选择,也不想比较,她只想报答他们,让这些人活着出去,当她来到万毒百花阵的跟前时,她犹豫了,她的身上只有一颗出阵的解药了,此举只许成功。
“让我替你去。”大内侍卫追了上来,对蓝雀儿一脸情深道,“就算死,我也替你。”
“你替我死?”
“不,我知道你一直在帮我们,但是到此为止。这本是我的职责,你却一直在帮我保护狄公子!”
“能告诉我,你们是做什么的吗?”
“狄公子带着圣上的谕旨,我一定要护送他将圣旨送到西门豹的手中,而且完成这次任务,狄公子就可以和田园公主成亲了。”                                                                           
“哦。”蓝雀儿会心一笑,就要出谷。
恰在此时,黑乌鸦的呼叫将她定在了原地,看来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大声回应道:“雀儿从命。”而后将解药塞给大内侍卫道:“你出谷口,看南天,找到南斗六星,不要管脚下有什么,一定要一直走,直到看见一棵大树,本来树上全是乌鸦,我想此刻乌鸦都被召唤到谷里了,你慢慢地走到树下,便会看到一个大洞,洞下就是观星阁了,我小时候就是在这里偷看谷主练功的,到时咱们随机应变吧。”
蓝雀儿交代完毕,两人分头行动.。大内侍卫出得谷外,南斗六星虽没北斗七星明亮,但也依稀可见,他朝着方向奔去,只是走着走着,眼前突然没了路,自己已身在悬崖峭壁之上了,他鼓足英气,使出奋力一跃,纵身向前跃去,眼前不知是云霄还是大雾,总之他冲过了这片屏障,踏上了一根悬木板,心中大骇,若是方向稍有差池,岂不已是脚下亡魂了。此时身处独木桥,他再也顾不得脚下境况,沿六星前行。
蓝雀儿向望星阁奔去,所行之处,乌鸦尽开,直到望星阁洞口,道:“谷主唤雀儿!”
“雀儿你进来,看这个人是摇头还是点头!”
“启禀谷主,他在摇头。”
”什么?他从未提起过我?这不可能?”黑乌鸦情绪不稳,“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东方老贼怎么会真的把我忘了?”黑乌鸦突然道,“我不信,让他说话,我要听他说,雀儿,你看他嘴巴里还有舌头吗?”
“是,谷主。”蓝雀儿只得照做,只是当她将黑纱从黑衣人的头顶拿开的时候,她呆住了,凌乱了,这个少女一时不知所措,慌忙道,“他中了百花阵的毒,快拿解药来。”
“雀儿,你慌什么?百花阵的毒性死不了人。”
蓝雀儿怎会不知,只是眼前这人痛苦的模样,实在不忍心,忙道:“他要昏过去,更是说不了话了。“
“他有舌头!是吗?让他说话。”黑乌鸦迅速扔过去一颗解药。
蓝雀儿接过解药,塞进了黑衣人的嘴巴。
“想让我回答你,将她所中之毒也给解了,否则我宁愿死。”黑衣人说的斩钉截铁。
蓝雀儿只觉胸口似是堵了一口气,闷的难受,她又怎会知道这是心痛的滋味。
“师哥要是能像你这般痴情,便不会弃我而去。他曾答应我,要带我一起去闯‘死亡岛’,探寻师父所需的药草,可那是一个千百年来有去无回的死亡岛!不过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去送死也值得,可是他丢下我走了,他到底去没去‘死亡岛’也不知道,我多次想去,却又怕他没去,到最后更是再无相见之日,啊,我在此苦苦等待这么些年,就是盼着有朝一日,师哥能闯入万毒百花阵,只要让我知道他还活着,我便觉得他就一直在我的身边,可是他若能像你对这位姑娘一般待我,又怎会抛下我?罢了,解药给你。”黑乌鸦一口气将一生怨气尽皆道出,舒畅了些,将解乌鸦毒的解药扔了过去。
芙蓉食下解药,呼吸有力了些,看来很快就要醒过来了,望星阁陷入了片刻的宁静中。
帅哥:孙琳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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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绝情
“你师父此刻躲在哪里修炼?李日找来这多臭男人,没一个知道他们下落的!”
“我师父在三年前死了。”
“什么?死了!你撒谎,他怎么会死,他活着就是为了寻找长生草,这是他的任务,他的使命,除非他找到了长生草,可是他找到了长生草,又怎么会死,不可能!”黑乌鸦向着洞壁狂抓。
“我怎么知道他会死?他那夜全身是血来到我面前,你知道那时我有多少年没见过他了吗?十年啊,我在我们当年分手的地方等了他十年,可他回来的时候竟然快死了。”黑衣人情绪更加激动,“而且到最后都没告诉我仇人是谁?还说有朝一日找到了凶手也不能报仇。”
“他是被人杀害?谁能伤他?只有师哥能伤他!可师哥又怎能?”黑乌鸦突然冷静下来,“你师父最后留下什么话没有?”
“他将这柄罡侠剑和神行剑谱交给了我,让我每夜都到他坟前练功,还说在没练成神行剑谱之前,一定不能露出身份,只要手握罡侠剑,就不能说话,只要有见过我的人,知道我身份的人,就必须杀了。”
“原来你是东方老......的忘年交。”黑乌鸦深深叹了口气,“人都死了,恨还有什么用?其实我是你的师叔,你师父东方醉是我的大师哥,东方师哥将罡侠剑交给你的时候,一定留下了什么交代吧?“
“交代?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交代!”黑衣人紧紧的握住了罡侠剑,在此刻,真的可以见到杀气,颤抖的手,颤抖的剑,只待一个时机。
“倔烈的性格真是像他,不过他只有喝酒才会这样。”如果黑乌鸦的脸上还有肌肉的话,此刻她的表情一定是微笑着的,因为她的声音好听的就像在笑,回忆着道,“你师祖当年收了三个徒弟,大徒弟便是你的师父——东方醉,三徒弟是我,二徒弟是古龙天,分别传授我们不同的功夫,东方大师哥练剑——神行剑谱,我练驭兽——神行兽典,二师哥练刀——神行刀传。但是基本功都是以千里独飘为根基,所以这便是你练不成神行剑谱的原因。好歹今日遇到了我,从今往后,就由我,你的师叔来教你——千里独飘,到时候你就会天下无敌,想杀谁就杀谁,不用再装哑巴,也不用怕别人见过你,识破你的身份了。”
“师父不让报仇!他临死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不许报仇,罡侠剑的诞生,是带着一个民族的使命,不是为了个人恩怨!”
“呜,这也是师父留给我们的遗言。师父死后,大师哥和二师哥彻底闹翻了,我也和大师哥打了一架,我的眼睛......唉!这不仅是罡侠剑的使命,还是还魂刀和‘柳莺’的使命,原来大师哥到最后都没忘记师父的教诲,一直谨记着师父的遗训。”黑乌鸦边说边垂下了头,可是随后她猛地仰头,对着天窗嗤道:“什么人鬼鬼祟祟?”随后整个人冲了上去,这一招黑衣人看的清清楚楚,常人所练轻功,就算再厉害也需膝盖弯曲,然后发力,这个力量不需要太大,只需一点带动的力量即可,可黑乌鸦的轻功,并无半边预备力,她靠的是什么?
就在黑乌鸦即将冲出天窗之时,蓝雀儿突然大叫道:“啊!谷主救我!好疼。”这一叫的确分散了黑乌鸦的注意力,她似乎更在乎望星阁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这是蓝雀儿的诈招,她知道大内侍卫被黑乌鸦发觉了,因此只能装作被挟制,趴在地方拍打着地面。
“不要伤害雀儿,我能活到今日,靠的就是雀儿的歌声,有一天听不到她的歌声,我便会想起很多很多以前的事情,头会疼的要裂开,只有她的歌声,才能让我平静,千万不要伤她,雀儿是个好孩子,而且她今日刚刚找到了喜欢的意中人,爱情并不是每个人都配有的。”黑乌鸦深情的说着。
“谷主小心!”蓝雀儿不知道怎么会脱口而出,一块巨石从天窗落下,眼瞅就要将黑乌鸦砸为肉酱。
“找死!”黑乌鸦轻身闪开巨石,冲了上去。然而就在她的头部刚刚伸出天窗的时候,一个果敢身形,一柄烈焰宝剑,‘噌’的扑了上去,就像在夜空划出了一道闪电,将黑乌鸦一剑刺穿,所伤位置正是丹田所在,黑乌鸦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球,一下子落了下来。与此同时,黑衣人也用实际证明了自己的猜想——千里独飘的秘诀便是全靠丹田用气。
“我知道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但是我的师父不是东方醉,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师父交代过,见到我的人都得死!”黑衣人说完,看向了天窗上的大内侍卫,利刃迅速抹过了黑乌鸦的脖子,也瞬时将大内侍卫刺死,之后又冲入了黑暗中,只见一双双求生的眼睛都一一闭上了。
蓝雀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冲向了大内侍卫,紧紧地拥抱着他。
就在这时,芙蓉咳嗽了两声,看在她就要醒了,黑衣人猛地冲出,毫不犹豫,似乎没有一丝考虑,挺起罡侠剑,飞向了蓝雀儿。
蓝趣儿瞪着大大的眼睛,她到现在都没想到自己也会和他们一样,但是她并不怕,看清一个人,死又有什么?但是她看不见了,这柄杀红了躯体的罡侠剑突然就来到了自己的眼前,轻轻地一挥,自己就告别了这个世界的光明,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她感觉不到疼痛,她只想大笑一声,并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笑,她终于明白了谷主为什么如此痛恨男人!她摸索着找到鞭子,挥舞起来,尝试召唤乌鸦,只可惜她能力有限。
芙蓉终于醒了过来,眼前的画面已是惨不忍睹,她看着地上散落的黑纱,听着天窗外树叶摩挲的声音,就像自己做了一场梦,无比可怕的噩梦,然而梦醒了,周围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有自己是安然无恙的,难道这只是他们的世界,我只是一个过客,不是的,至少这个可爱的姑娘是和我一样的,她漂亮,心地善良,她怎么了?
“小姑娘,你怎么了?”芙蓉冲过去查看着蓝雀儿的伤势。
“别碰我!”蓝雀儿挥舞着鞭子,将芙蓉打开,“走开,走开。”突然的失明她真的不适应,甚至起身都是困难的,她的双腿在颤抖,整个身子摇摇晃晃,最厉害的是心口的难受,疼,无比的疼,较之方才的心痛厉害了无数倍,“你们都离开这里,快点离开这里,谷主的身上有出谷的解药。”她指着黑乌鸦道。
“谢谢你救了我!我还会回来的,回来报答你!”芙蓉深深地鞠了一躬,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只见蓝雀儿犹如一只百灵鸟般,飞出了天窗,而且带着一个人,是大内侍卫,芙蓉大感惊奇,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呼着,”狄公子,你在哪里?老巫婆死了,我找到了出谷解药。”
刹那间,这个美若天堂,实为地狱的地方一片欢呼声,这是无数女人们内心里的喜悦,这种声音将漫谷的乌鸦都给吓的飞出了圈星谷,女人自由了,乌鸦也自由了。
小雨慢慢的停了,狄龙等人也渐渐的走出了圈星谷。潺潺的水声传入他们的耳朵,是水流从高处拍打下来的声音,它们欢快的流向了圈星谷,注入了与天同色的天湖,然而天湖的水平面却永远都不曾改变,不知与这里相连的又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大乳山的山峰挺拔而又秀美,刚从山谷中走出的人们,大多都想登上峰顶,一睹源泉的神奇。不知这是人们对于神秘事物的好奇,还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性情?
“狄公子,我想咱们沿着溪水就可以登上峰顶了。”芙蓉满怀好奇的说着。
“难得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是我差点让你受辱,这份愧疚实是永无弥补,你想攀峰,我陪你。”狄龙始终认为女人就应该被呵护,何况这等大方美丽的女子。
“咱们马上出发,一定可以看到日出。”芙蓉又见狄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难道不想去看日出吗?”
狄龙掏出怀揣的画卷,一边轻轻抚摸着,一边喃喃道:“再美的景色也美不及她,没有她相伴,世上还有什么值得欣赏?”
“狄公子在想意中人了!”芙蓉道。
“自从在车厢里做了一个噩梦,后又经历了这么可怖的事情,总觉得再也不想和她分开了,咱们快快上山,下山后直奔西门府,再也不能耽搁了。”狄龙摸着胸口,大步流星的向山上奔去,“只有早点回去见到她,我方能安心。”
芙蓉身高腿长,体力充沛,紧紧跟着三个男人,丝毫不落下风,经过五个多时辰的攀登,就在即将登上山峰之时,既然听到了水开一般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哇!太壮观了!”芙蓉看向了狄龙,她是一个喜欢和别人一起分享快乐的女人,“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眼泉子。”她已经忘记了来到峰顶是为看日出的了,当朝阳缓缓升起的时候,她的目光还是在这片数也数不清的泉野上,这些泉子初看是独立的,大小各一,无数个泉眼都在不停歇的冒着水泡,但是当水泡浮出水面的时候,这才恍然发现,泉子竟然都是满满的,它们的身体是连在一起的,各自的水泡就像在互相说笑,最终融合到了一起,‘哈’的一声,笑开了花,将溢出的泉水无偿注入了大乳山下的人们。
此时,暖暖的红日光挥洒在这片泉野上,向每一眼泉子里注入了火红的活力,一个个泉眼就想一颗颗心脏,‘扑通’‘扑通’强劲的跳动着,健康又富有激情,时而像一个健康活力的男人,时而又像一个含羞而又热情的少女,让人一时神之荡漾。
如此迷人景观定会使人流连忘返,但是狄龙和芙蓉却似乎同时的想要尽快下山,他俩同时回忆起了自己的爱人,想要立刻马上的见到他,然后带他来这里一同见证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奇观,一同享受这无数天泉的祝福,只有这样,方能无憾今生。
“嗯?”芙蓉发出了诧异的声音,似乎发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她迅速的跑到大乳山的另一侧,只见这里同样有一条小溪,溪水如出一辙般的缓缓流向后山,它会流向哪里?又会通往一个如何神奇的地方?一行人沿着小溪战战兢兢地下了山,因为他们知道再美丽的风景,也有可能是可怖的,就像圈星谷。
帅哥:孙琳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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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狼来了
顾歌这种表情告诉我们,他正在心痛。如果不是有人质疑西门豹的名誉,他不会提起这些往事的,缓缓道:“想当年,我和雷兄背叛师门携手而逃,遭到门派的合力追杀,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江湖人都应知道大隐隐于野,小隐隐于市,于是我们化身为乞丐,以乞讨过活,可一日下来,我们往往分文未收,幸亏那里有一个好心的叫花子,他乞讨的多点,就分给我们一些,勉强活了下来。此时想来,当时那份感激之情至今未曾忘记。当时的飞刀门和飞镖门为了捉拿我们,将我们的画像贴满了每一处墙壁,重金悬赏提供线索之人,最终,我们还是被告发了。那夜,我们被围在狮子桥下,桥的两端分别被两大门派把守,就算我们以一敌百也难逃命,说也奇怪,狮子桥下本来有很多乞丐过夜的,可那一夜只有那个好心的叫花子跟我们在一起,我们便猜想肯定是这帮乞丐告的密,正自恼怒,那个叫花子问我们为何被追杀,我们知道他是好人,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他说可以救我们,只要答应他两件事,第一件是让我们不许找这里的乞丐报仇,说这些乞丐们需要这些赏金。第二件是让我们去救一个人,她是个女人,曾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后来迫于追杀,隐藏在‘梅花香’酒楼做杂工,叫花子说他当时也正在这个酒楼做小二,两人相识并且很是投缘,无话不谈。但当时这个救我们的恩人为了体验百姓各个层次的苦难,只好不辞而别,另作身份。恩人说此刻想来,那个女杀手也会被人告发的,让我们一定去找到她,带她走。恩人还给我们指了一条明路,投身军队,报效国家。说完,他决定冒险冲出去,引开敌人,但是他不会武功,便让我俩合力将他扔向远处。当时我们还年轻,也不知这个中年人是何人,也不管他会不会跌死,将他扔的既高又远,敌人见状大都追去,我们见留守之人不甚多,就这样突围了出去。后来,我们找到了‘梅花香’酒楼,但是那里已是一个鬼楼,听说就一夜间,这里的客人和店家都死绝了。我们便听从恩人指的路子,报名从军,由于我俩小有战绩,被神六军看中,与另外两名将领一并封为‘四虎上将’,一同征战沙场,出生入死,但是我们私下却很少交流。”
“神六军?四虎上将?”众人哗然,“就是那支令贼寇闻风丧胆的军队!”
突然有人问道:“神六军已消失几十年了,早已成为了传说,四虎上将更是葬送在了沙场,为国捐躯了,怎么可能还会站在这里?”
“那一战,军中出了细作,我们四人率神六军做前锋,冲的贼军四分五裂,只达老贼窝巢,本来后续军队应该随势跟进,然而这一战,总军似是跟恶贼说好的一般,掉头撤离了。我们几百人被包围起来,孤军抵抗。就在这时,是老四带着所有人继续深入,好让我们冲出去,将总军里的细作给揪出来。最终我们冲了出来,看着老四将贼军引向深处的画面,使我们想起了曾经的恩人,那个好心的叫花子。那一夜,我们三人都哭了,老大是个女人,他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但是那一夜,她真的将我们当成了朋友,将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原来她——四虎上将的老大就是恩人所找的女人,她曾经是个无恶不作的女杀手,也是恩人的指点使她走上了从军这条道路,她始终对恩人念念不忘,但又不敢去面对他,因为恩人在她的眼里就像一个圣人般高大,而自己根本不配与他做朋友。听到这里,我们也将自己的故事讲给她听,当她得知恩人在最后时刻还挂念着她的时候,她像个小孩子般哭了,我和雷兄发誓一生保护这个女人,不管她要去何方,我们都要保护她,因为她太单纯。之后,我们便离开了军队,开始寻找恩人,我和雷兄同时也在暗中调查军中的奸细,但是那一战,调开总军的却是宫里传出的命令,这事再也没有进展了,同时我们也放弃了寻找恩人,因为我们知道他是凶多吉少,我们便开始实行最初的梦想,创建镖刀门。而老大却从未放弃寻找恩人,只要能想到的地方,她都去了,她说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也在找她,功夫不负有心人,老大终于找到了恩人,那时的恩人已尝到了百姓之苦,心系百姓,只要有天灾人祸的地方,都能见到他,方此,我们才知道恩人的身份,原来是西门府的公子——西门豹。老大和恩人一眼都认出了对方,他们最终结为夫妻,老大为其产下一女,似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她竟然患上了一种怪病,日夜被恶梦所缠绕,梦话大多都是与鬼楼‘梅花香’酒楼有关,最终自杀而亡。西门豹却为自己未能洗涤掉妻子心灵里的苦难而自责,再无娶妻。
人群中顿时传来阵阵叹息声,有的人是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的精神而自愧不如,有的人为神六军的灭亡而愤恨不平,有的人在为‘四虎上将’的老大之死深感惋惜,更有人在为老四白死之冤魂而痛恨不已,但此时‘流天双刃’的名号早已被忘得一干二净了。
“看来顾掌们之前所述的乌鸦暗指的就是西门豹。”狄龙也不由自主的融入了故事。
“我看并不是这么简单!”芙蓉似是说给自己听一般,道,“此人一来是将‘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的事例收买人心,二来是用‘四虎上将’这两只老虎来震慑‘黑杀’。”
“既然有流天双刃在西门府,还怕什么黑杀不成?”芙蓉大步走上前来,她很少这样严肃道,“西门府卧虎藏龙,什么黑杀白杀?单是听到各位好汉可怖的名号,怕是吓也吓死了。反正大家都是去给西门府道喜的,让我们走一遭西廊又有什么关系?”
顾歌乃是老江湖,怎会不知这位姑娘是来砸场子的,只见他耐心的问道:“姑娘可收到喜帖否?”
“有,有。”车夫跑上来道,“快将喜帖拿出来啊!”
芙蓉看了一眼带着喜色走上前来的狄龙,道:“这一路走来,喜帖怕是丢在......”
谁知狄龙不闻芙蓉话语,直接走到了顾歌身旁,只见他在顾歌耳畔细语了一番,顾歌渐渐神色慌张起来,狄龙几次将手中密信交接与他,他都是不敢接纳。
“张穿,快带这位狄公子去西廊,好生照看,一定带给豹爷。”顾歌道。
所有人都看向了开山刀张穿,看来镖刀门的接班人非他莫属了,可张穿却迟迟没有回应顾歌,因为他一直都在注视着芙蓉,不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是她与顾歌对峙时的气场将他吸引。直待芙蓉也看向他时,他才回过神来,带着狄龙一起消失在了山林的尽头,原来他什么都听到了,也许这就是人,他等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回眸!
芙蓉看着狄龙离开的画面,心真的死了。难道在宇文锁与西门月成亲之前,就再也不能与宇文锁相见了吗?直到这时,她还认为宇文锁离开自己,一定有难言之隐,她了解这个男人,因为彼此曾深深地相爱过。她无法想象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在无数好汉的祝福声中结为连理,成为所有人都羡慕的一双鸳鸯,疼心的滋味使她的心麻木了,她彻底死心了。不,死去的只是以前的自己,此刻充满斗志的心才刚刚燃起,她要阻止这段看似世上无匹的婚姻,她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咬断月老扯下的红线,因为她是个女人,动过真心的女人。
“芙蓉小姐别看了,咱们下山去吧。”车夫道。
芙蓉冰冷的脸庞似乎只写着两个字‘前进’,她慢慢的走向了众人的身后,她相信盗狼山再如何艰难险阻,也总会有路。那里的强人再可怕不讲理,也毕竟是人。她义无反顾的身形映射着身后一群男人,渺小,胆怯。但她踏着这些人的影子时,她却又是盲目无知的。
就在芙蓉走去的前方,出现了一个人。他由小变大,跑了过来,他是一个干净的男人,很难想象在这山路行走,他褐灰色的衣服还是一尘不染的样子,他气喘吁吁的紧张道:“大家快离开这里,盗狼山的野狼出动了,漫山的野狼,你们根本不是对手。”
“狼群造反了?”顾歌心头一震,“盗是盗,狼是狼。盗狼是盗狼,狼盗是狼盗。”
“什么狼?什么盗?”有好事者问道,“就算山贼比狼还凶残,只要他们出了盗狼山,我们就不怕他们。”
“狼是狼,盗是盗。”顾歌只好将西门豹说给他的故事再用来说服大家离开,“曾经的盗狼山是一个大狼窝,巨石要多于树木,它们显然与周围的山贼起了冲突,因为它们将过往的路人都吓跑了,周围的山贼就没办法劫财。于是周围的山贼联合起来,将盗狼山偷偷围困,准备了无数草木,一同放起了火。与盗狼山一样大的大火将盗狼山隔绝出了世界,企图阻断它们的食物。柴火不间歇的燃烧在盗狼山的周围,山中时常传来狼群饥饿的嘶吼。大火也不知烧了多长时间?直到盗狼山中再也听不到狼的吼声。”
此时人群鸦雀无声,人类用智慧可以生活,也可用智慧让别的动物无法活命,这是老天赋予我们智慧起初的期望吗?思考,不知在场的人都有没有思考,反正他们都不说话,只有一个人说话了,就是那个干净的男子。他狠狠的道:“既然为敌,就应该将狼群杀绝,看来狼群没有死绝。”
谁都没有想过这个看似纯净的男人会说出这么狠毒的话语,芙蓉第一次看向了这个男人,只是面熟,似曾相识。
顾歌似乎没有对他的话语感到吃惊,继续说道:“当山贼扑灭大火,走上盗狼山时,狼都死了。但从它们的尸体看以看出来,不是饿死的,而是互相咬死的。不过它们不是互相残杀,而是互相协助,它们的尸体周围还有几只可怜的小狼,正在吃着大狼的肉。山贼们看着这几只小狼,红红的眼睛就像在哭泣。他们没有在意这些小狼,也不知剩有几只?当时有的人说不能留活口,但大多数人还是当做没看见一般,互拥着上了那座险要的狼山,取名为盗狼山。但是很多年以后,有一群狼再一次活跃在盗狼山附近,企图报复,但此时盗狼山上的强人众多,把守严密,狼群几次攻击,都是损伤惨重。于是狼群消失了,它们去了哪里?有何企图?就再不知晓了。”
这时有人害怕道:“这些狼一定在等狼群壮大的时候回来报复,说不定就是今日。”
这时已经有零零散散的人悄悄的下山了。
“给。”这个干净的男子带着干净的笑容,用干净的手将一个手帕递给了芙蓉,“办完事,早点回家。”多么诚恳的嘱托,但是在芙蓉的眼里是多么的多余。家?是什么?
芙蓉打开了手帕,是一副玉镯,荧光闪闪,啊!她想起来了,原来眼前这个人,就是黑马,他曾允诺给我一副公主才有的玉镯,这真是一个倔强的人,只是他的改变太大了。
众人都围了上来,只见这幅玉镯奇特无比,不说质地颜色,单是这乍眼一看,细小的玉镯,展现出来的仿佛是一副美丽的田园风景画。小小的镯子里似是种着各色各样的花,绿油油的小草上有蝴蝶在嬉闹,蝴蝶调皮的飞来飞去,飞到了小溪旁,小溪里似乎还有鱼儿在游动。所有人都知道,如此神奇的玉镯,世上只有一个人拥有,那便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田园公主。
“你是田园公主!”顾歌大失所措,世人皆知田园公主最爱修葺花草,皇上便派人找到世上最好的玉材,鉴定师精挑细选,农工巧匠日夜不停的雕刻,历时整年,方才有了这副镯子里的田园世界。
芙蓉本对珠宝玉器并不太稀罕,但此刻她却情不自禁的将其带到了自己的手腕上,仔细的把玩,正自陶醉,突听一声大喝:“快跑,狼......狼来了,再不跑来不及了。”原来是顾歌方才派去探路的人回来了。
“田园公主,快随我去西廊!”顾歌惶急道。
芙蓉看向了黑马,对顾歌道:“我要他随我们一起。”
“没有信物,在下无能为力!”顾歌拉起芙蓉就走。
“我不走!”芙蓉挣脱开,跑到黑马身边,“我要与他同在。”
“掌门,快走吧!”
“不能走,保护公主。”顾歌道。
“要不就带这小子一起去西廊。”顾歌的弟子从树上跳了下来,“来了,数不清多少只狼!”
时间不会等人的,狼更不会。它们来了,它们的个头比想象中的还要大,腿并不长,但眨眼间就扑了上来。
帅哥:孙琳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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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狼女
人群一步步的后退,无数飞刀打向了狼群,但狼群的闪避能力极其的好,甚至能咬住飞刀,就像被训练过一样。
“撤!”顾歌已经发现芙蓉和黑马都不见了,再不跑,必死无疑。但他没跑,他断在最后面。流星镖到处,均有狼倒地,有的穿喉而过,有的打入狼脑。
突然一只野狼从他身后扑来,这一出,令他始料未及,既要顾忌眼前形势,又要对身后准确判断。他在等,等身后的野狼靠近,越近越容易判断出方位。看来时机到了,眼瞅着野狼的利爪就要伤到他了,只不过这已是一只闭了眼的死狼,它只是凭着惯性滑到了顾歌的身后,顾歌毫无出招的迹象,却神出鬼没的干掉了这只野狼,因为这是柳岸回春镖。
柳岸回春镖唯一的弱点就是后招太慢,所以眼前群狼已近在咫尺,他瞅准时机,使出最后一招‘星雨横流’,将身上所有的飞镖都打将出去,他趁着前排野狼踉跄到底,阻碍后续野狼跟进步伐的空档,瞬间飞入了那片树林,进入了一片草丛,再未出来。
野狼围住了这片草丛,却没有找到顾歌,因为西廊的入口就在这里,而且那个隐秘的按钮,更是大海捞针般难寻。
狼吼响彻了秦岭山脉,它们的声音如此的凄惨,不知是在祭奠祖先的亡魂,还是在为当世之辈敲响警钟。
几百只野狼仰首凝月,是以那只低头哭泣的野狼格外显眼,它悲伤极了,急需有人来抚平它那颗似是受伤的心灵。恰在此时,一个鬼魅般的身形突然从夜空中落入了狼群之中,快到我们只以为是幻觉,它就像一个受伤的流星找到了地球上的同伴,但是......一只手,一根根无比细长匀称的手指,轻轻地按压在了这只母狼的后背上,来回摩挲,那样温柔,那样充满母性!谁不想被这样的手抚慰着呢?狼也是如此,狼群安静下来,它们谁都可以不相信,但这个人,永远值得信赖。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野狼?”芙蓉毕竟是女人,到现在,身体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她伏在黑马的背上,“难道真如顾歌所说,这些狼回来报仇了?难道我真的到不了西门府了?”
“这些人只知道假装威风,简直是胡说八道!”黑马换了这身新衣裳,心情也不错,“其实我在这里等你很多天了,发现了盗狼山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芙蓉没对这个秘密好奇,而是深情道:“原来咱们西湖一别,你一直都在找我,这幅玉镯你......”芙蓉没再说下去,因为她感觉到黑马放松的手臂突然紧绷起来,她了解男人,她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太容易激动,他的神经一定非常敏感,她转而机敏道,“这幅玉镯你费心了!”
“我黑马可不像那些虚伪的人,说的话一定会做到!”黑马再次肯定道,“只要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你能答应我......将我送送到西门府吗?我一定要在他们成亲之前见到他,否则我不会死心。”芙蓉万没想到自己最后靠的会是这个不起眼的黑马,“你这么能跑,估计那些狼也追不上你!”
“呵呵。”黑马笑了笑。
“你这么能跑是怎么练的啊?”芙蓉好奇的问道。
“我十几岁就生活在大山里,整天跟野兽玩命,跑的慢了不仅会被咬死,而且还捉不到食物。”黑马很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事情,但这是第一次。
“哎?你怎么把我放下了?”芙蓉突然感到一阵失落,被他背着简直比做马车还舒服。
黑马转回头来道:“我答应你,在他们成亲之日将送你到西门府。”
“你答应我便罢,不用这样严肃的,一副万死不辞的表情。”芙蓉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你转回身去。”她双手搭在黑马的肩上,一边按摩着一边轻声哼念,“放松,放松,深呼吸,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黑马闭上了眼睛,紧绷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原本沉重的身体此刻已失去了重量,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我太认真了是吗?”黑马放松了些,其实他这样严肃只不过是想得到别人的信任,“一个人的时候想要放轻松真的很难很难,因为稍一放松警惕,你就会吃上很大的亏,有时候会被绑架,有时候会被吃掉。”
芙蓉心想这个人一定吃了不少亏,上了不少的当,想要让他一时间改变心态确实需要历练,毕竟不是换件衣服这么简单,但是她真的很想帮助这个人,温声道:“可以背着我了吗?”
“不。”
“为什么?你累了吗?”
“前面就是山村了,是入山前最后一个落脚的地方。有饭馆,也有客栈。人也很多,大多都是江湖人。背着你过去,怕是损你的脸面。”黑马道。
“原来这样啊!正好来时错过了这些地方。”芙蓉一下子跳了上黑马的后背,“快带我去看看江湖人晚上都有什么好玩的?”
黑马自是欢快的奔跑起来,真的就像一只毫无束缚的小马,只是慢了许多,他觉得这段路太短太短!
“怪不得你会这么累呢!只要我们开心,甭管别人怎么看?”芙蓉尝试温暖黑马内心里的冷漠。
“啊!绿树成荫,水陆相济,真是个好地方。”芙蓉看着这个山村风貌不禁感叹,突然感到黑马又是一阵不自在,可能这里的人太多了,“别管别人的脸色,反正咱们只在这里凑合一夜而已。萍水相逢,谁又会记住我们,先找个客栈歇歇脚吧!”想到自己困在花满楼这么多年,又何尝不是别人萍水相逢的对象,想到这里脸上也没了喜色。
两人这般走着,只要路上有人,眼睛都会注视着他们,有人细语道:“这姑娘可能受了伤。”
“唉!说不准呢!你看这个小子慌慌张张,定是心里有鬼!”
“有可能,说不定这个姑娘被点了穴道。”
两人继续向那个最好的客栈走去,又有人交头接耳道:“这么俊的娘们一定是个哑巴!”
“嘿,韩兄此话怎讲?”
“要不然怎么会找这样一个虎头虎脑的傻小子?看,他还敢瞪我!”
“说不定是个硬手,还是别惹是生非的好!”
“我倒要去看看这姑娘又不是瞎子,怎么会找这么个男人。”这个男子被黑马怒视一眼后,也愤然起身,右手紧紧地握住了剑柄,似乎黑马只要再瞪他一样,剑就要出鞘了。
可惜黑马再没看他一眼,因为他可恶的样貌早已被黑马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黑马紧紧的背着芙蓉去了这里唯一一家三层楼的客栈,途中芙蓉意识到了身后这个紧跟不舍的男子,心里有点不安,本想四处观赏一番,也只好就此作罢。
可惜这家客栈已满了,两人正要离开。突然一个身着紫红长袍的男子礼貌的走上前来道:“公子且慢。”他没有看芙蓉而是对黑马热情道,“在下曾与好友在此相约,可惜他迟迟未来,我已为他订了多日的客房,只是闲着无用。若是不嫌弃,咱们隔壁相伴,你看如何?”
黑马从未遇到这样的好人,正不知如何接纳,却听芙蓉委婉道:“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她极度用力暗示黑马离开,黑马硬是不动。她急切之下,一举从黑马的背上跳了下来。俊挺的身形,匀称的身材,啥时间照亮了这所杂木堆彻起来的楼阁,显得是那样的雅致和富贵。
“她既不是哑巴也不是残疾!”那个一路跟来的男子大吃一惊,悄悄的离开了。
黑马向紫红长袍的男子问道:“不知有几间闲房?”
“哦?难道二位不是住在一起的吗?”
黑马正不知如何对答,芙蓉抢上道:“一间足够了。”
夜深了,芙蓉独自站在窗前。不知是天意与否,她此刻所处的位置,正是花满楼里布局的第三层,最南面的一间,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烦恼。
黑马守在房外,他的表情很凝重,夜晚的环境越是安静,夜色越是深沉。他的心情越是焦躁,心境越是狭隘。他等不急了,他的心魔占据了灵魂,难以抑制,脑子里只有一个心念——杀人。杀白天欺负自己的人,自己认为的坏人。他是如此的喜欢夜晚,就像一个幽灵,眨眼间离开了客栈,飞上了天空,那里有星星为伴,可惜他只是一颗流星,‘嗖’的划破了夜空,落向了天际,落向了一座并不高大,并不宽广的山。甚至只能被称为小丘陵的地方,唯一独特的地方是这里的四周,无边无际。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里,相信表哥也是如此。他来到丘陵的旁边,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打开玄关走了进去。原来这是一座坟墓,这里本该也是平坦的,只是经过经年累月不停的加添新土,才有了如今这副突兀的面貌,突然间,我们只感到这座矮小的丘陵高过了任何一处山峰,仿佛看到了那个小男孩和这个丘陵一天天的长大。
陵墓的玄关被突然间合上了,但是我们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一双眨着眼睛的星星,和一把闪着凝红色光芒的剑,人狂飘,剑狂舞。
晚了,太晚了,这家客栈因为芙蓉一时间变成了天堂,也因为芙蓉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地狱。
他愣在那个布满血迹的木门旁,看着眼前遍地的尸体,他不是在找活口,而是依然在找那个敌人。果然他找到了那个白天嘲笑他,跟踪他的那个男子。他猛地冲了上去,一剑划破了这张可恶的面孔,瞬势飞上了三楼。芙蓉早已不见,红袍男子也消失了。直到这时他才想起需要一个活口来弄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他翻动着这里的每一个尸体,还好有一个喘息的。可这人一见到这个全身被黑纱裹着的人形时,大叫一声“原来是黑杀!”后,吐血而死。
黑杀查看着楼下的尸体,唯一确定的是他们都是被同一件武器所杀,准确的说是一把刀,杀人不见血的刀。他来到二楼,这些人的伤口各不相同,看来他们是在互相残杀。而第三层根本就没有厮杀,嗯?有厮杀,地上零落着几滴血迹。罡侠剑红光显现,瞬间将其吸入剑身,它似乎猜到了主人此刻的想法,指引着主人越过了窗户,循着血迹一路追去。最终罡侠剑的光芒暗了下来,它找到了最后一滴血液,是在一条大河边。
河面平波荡漾,有一种超出自然规律般的宁静,甚至原本温和的细风都不敢再吹了。黑杀也感受到了这种淹没自己的杀气,犹如惊涛骇浪。
突然一个浪花犹如火山爆发一般窜上了九尺高空,带起的水珠全部飞向了黑杀,原本圆润的水珠在此刻拉长了身体,犹如一根根细针般尖锐。
黑杀透过水针,隐约看到浪花落去,却有一人留在空中,身着一身黑色劲服,身材凹凸越发明显。这应该是个女人,她为何敢穿成这样?难道不拍被人看到?除非她自信,自信看到她的人绝对不可能还活着。她的后背慢慢的弯曲,鼓起一根结实肌肉,就像一只狼。
黑杀飘渺的身体真的就像这抹黑纱,从水针之间穿了过去,挺起罡侠剑抵了上去。
劲装女子见黑杀不可小觑,也迎了上去,而且更快,更神鬼莫测。手中那把弧形刀就像空中挂着的月牙般光芒万丈。
黑杀摸不清对方的路子,慌忙撤招,闪到了别处。但在那一瞬间,他看清了此人的样子,倒三角的脸庞上有一双使人心生怜悯的眼睛,就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他使劲的想,这般打动自己的、可怜的眼睛,是谁?是田园公主?但田园公主的眼睛不是可怜的,而更多的是带着憾意。啊,他想起来了,是那只狼,那只野狼在死时渴望求生的眼睛,她怎么会有一双近似于狼一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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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礼物
”杀狼者,我也。”白天王斩钉截铁道,“台下十二寨头领听命。”
“在。”盗群中走出十二位头戴白巾的头领。
“以后若敢再出此事,以我为鉴。”白天王大义凛然道。
“爹,你不能这样做,我已经抓到了那个吃狼的人,就是小虎说的在我洞里的那个人。”白小狼飞上了祭日台。
“小虎?小虎怎么不见了?”群盗正疑惑之时,小虎却大笑着跑了过来,对着白小狼道:“如果是个男人,我一定杀了他,还好是个女的。”
“女人也敢吃狼?”白天王对白小狼笑道,“除了你,谁还有这么大的胆?”
“爹,这个时候你还顾着逗女儿。”白小狼狠狠道,“昨夜我在一个客栈里找到了这个女人,她的血里有一股狼腥味,不过......怕是经过了一个晚上,这个味道没有了。”
“别费心思欺骗爹了。爹这样做只想换一个心安,换咱盗狼山一个光明磊落。”
“我没骗你,真是她吃了狼。不过我想利用她将黑杀引来。”白小狼略有所思道。
“爹走前只希望你答应爹一件事。”白天王道。
“嗯!”白小狼点头道。
“爹知道你找到了仇家,爹不许你找他报仇。”白天王道。
”为什么?”白小狼道。
“就像我们盗狼山的后辈不许杀狼一样,他是我们尊敬的敌人。”白天王道。
“尊敬的敌人?”白小狼眼珠子瞪着大大的,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战战兢兢的问道,“那个说盗狼山山训的人就是我的仇家?”
“这就是我一直不让你报仇的原因。”白天王道。
“我恨死了这个家族!”
“女儿,你来追我!”白天王身形一转,直入云霄。
白小狼傻傻的站在台子上,眼泪湿润了眼眶,这是白天王第一次叫她女儿,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追着喊道:”我要是追上你,你就得让我报仇。“
两人一前一后,一会像穿梭云霄的飞鸟,一会如漫山玩耍的猎豹。白天王突然跳到了这片石林之中,他瞅准那座石林,猛地钻了进去。
白小狼从未发现这座特殊的石林,它的胸膛开着一条细小的裂痕,就像是被刀割开的一般,裂缝细长而黑暗,父亲就是从这里钻了进去,她毫不犹豫的跟了进去,就像是落入了一个无底深谷,她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靠着脚踏石壁的力量来减轻速度,突然,她一脚踩空,这一下出其不意,她就像一个球,咕噜噜的滚了进去。
“当年,我也是这样狼狈的滚进来的。”白天王突然点燃蜡烛,照亮了这个奇幻的洞,每一处洞壁就像是一个雕刻家一刀刀刻出来的。
“好精致的小洞!”白小狼目不暇接道,“这里真是个练功的好地方。”她随手拔下一根蜡烛,就像舞刀一样,沿着洞壁调皮的舞动着,蜡烛靠近了墙壁,墙壁上显出无数个细长的缝隙,她惊讶道,“爹,这是被刀插过的痕迹!这把刀的刀片这么薄,怎么可能刺透这里坚硬的壁石?”
“是还魂刀,这里的一切都是还魂刀的杰作,石桌,石凳,石床,还有这蜡台。”白天王每说一个事物,白小狼都用蜡烛一一照亮,仔仔细细的琢磨赏阅,此时她渐渐地忘记了还魂刀,她更想知道这是什么人所做,精致的布置,桌子的设计,石床的弧度,无一不彰显此人独特的品味,白小狼一时感叹:“这样的人才配使用还魂刀!”
“事到如今,人和刀都已不在了。”白天王不知从哪掏出一本泛黄但保存完好的书籍,上书四个大字——神行刀传,书面的左下角标明了作者的身份——古龙天。
白小狼接过书籍,迟迟没有翻动,她看着书面愣了半响,突然道:“这几个字的笔画就像这石洞里的一处处刀痕,我知道了,古龙天就是这里的主人。”
“跪下!”白天王突然喝斥,“接过这本秘籍,你就是神行刀传的第四代传人,我是你的师傅,古龙天便是你的师爷。”
“原来我从小跟你学的就是神行刀传里的功夫。”白小狼惊讶之余疑惑道,“我师爷的师傅又是谁?”
“无名无姓,你师爷从未向我提起。”白天王道,“我只知师祖不会写字,是以你师爷只能根据师祖所教,加上自己的领悟,记录招式要点,一点一点的积累成这本武功秘籍。这是你师爷一生的心血,他临走时再三叮嘱,他的传人一生只能收一个徒弟,是以我没有传授小虎,你也要谨记这一点。”
“为什么?我只是你捡的,小虎才是你的亲骨肉!”白小狼激动不已。
“因为我始终记着群狼叼着你送到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哭了,我看到的你,是一种精神,盗狼山生生不息的精神。那场大火烧绝了狼族,唯有几只小狼不忍杀害。自此以后,盗狼山的历代天王无不提防野狼壮大后,回来报仇,可谁知,它们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在我的面前,但它们不是报仇,而是报答,将你作为它们送给盗狼山的礼物......”白天王深情的看着这个被狼得救,身世凄惨的女孩,“可如今,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咱们人类又惹出了事端,就在咱们盗狼山的石林里,一只野狼留下了一滩血迹后,离奇的消失了,谁都无法做出解释。只有我,我作为盗狼山的一代天王,当忠义为先,给它们一个答复。”
“爹,吃狼的人真的被我抓了,我之所以没将她交给狼族,是因为她的同盟,他有一柄凝红色的宝剑,就像你曾经跟我提起的罡侠剑。你也说过,能斩断我手中刀的只有罡侠剑和还魂刀。”白小狼顺手拿出自己用了二十多年的爱刀,已被断为两截。
“真有此事!没想到罡侠剑真的出世了!”白天王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踏向石凳,只见石桌旋转,停下时,桌面上已多了一封信,“这是你师爷出海前交给我的一封信,求有朝一日,务必交给罡侠剑的主人。”
“师爷出海去了哪里?”白小狼有太多的不解。
“死亡岛!”
“什么?就是千百年来有去无回的死亡岛!”白小狼疼心道,“这么说还魂刀也留在了死亡岛。为什么?师爷为什么要去那个鬼地方,连他手持还魂刀都出不了死亡岛,谁又能去取回还魂刀?”
“朝着南斗六星一直走,尽头便是死亡岛。”白天王一脸愁苦,“人类只知道去的路,却从未有人出的来,它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它的神秘面纱何时才能打开啊!”
“神秘的面纱!”白小狼突然想起了黑杀身上的黑纱,急道,“爹,如果是罡侠剑杀了我们盗狼山的狼该怎么办?”
“若真如你所说,那么爹今日之决定岂不是一举两得。”白天王道。
“为什么?”白小狼问道。
“因为我一直想为师父做点事情,我也曾决心去闯一闯死亡岛,可始终走不出第一步。”白天王想起了师父从这离开时泰然自诺的神态,他始终想不通师父哪来的勇气笑着面对死亡岛,越想越觉得自愧不如,“现今真的找到了罡侠剑,能将师父的遗信交给罡侠剑的主人,我也勉强安心了。”
“嗷......”突然一声狼吼从石缝中传来,变得尖锐,令人紧张。
”不好。”白小狼随口说道。
“这是狼族头领的号令吗?”白天王疑虑道,“今日的号令怎的这般不同?”
“是首领山凸,它不是在发号令,它受到了狼族的压力,它还在给我们时间,我这就去将那女人交给狼族。”小狼没想到山凸会因此遭到底下狼群的施压,如果连它都镇压不住狼族,那么今日这场人狼大战不可避免了。
“狼群想要攻山了吗?”白天王泰然自若的问道。
“我是和它们一起玩大的,有我在,它们不会的。”白小狼正要冲出洞穴,却感到身后莫名吹起一阵疾风,窜出了洞穴,而后一扇大门堵住了洞口,当她转过头来寻找父亲的时候却发现父亲已经不见了,难道刚才那阵疾风是父亲带起的,父亲的速度竟然这样快,她从未发觉,她推搡着洞门大怒道:“白胡子,你快开门,否则以后我不再理你了,快开门,你这个白老头,快将这块破石头拿开,你昨夜根本就没找我,你命令小虎将石头运到这里,就是为了堵住我,你讨厌,我恨死你了,救命啊,救命啊。”白小狼真的哭了,她第一次感到无助的滋味,在盗狼山她不仅有父亲的照顾,还有山凸的陪伴,她现在就要去找他们,她爱他们。
“小狼,你不姓白,替我照顾小虎。”白天王最后的嘱托从洞外传入白小狼的耳中。
“我是被你养大的,我姓白!”白小狼独处一室,放肆的哭着,她怎能不知父亲的意思,只是她真的从小就将白家人当做亲人一样看待,洞外再未传来父亲的声音。
白天王一边飞向祭日台一边脱去了长衫,漏出一身健硕的肌肉,古铜色的身体在太阳的照耀下,就像一个威猛罗汉,守护着盗狼山。他回到了祭日台,台下的十二寨头领和各自的手下依旧等在原地,就像四方的祭日台和圆圆的太阳组成的方圆,这是盗狼山的规矩。
“把狼群放上来吧!”白天王镇定自若道。
“天王万万不可,若是狼群到达峰顶,没有了地势的限制,一旦兽性爆发,可不好办了。”一个较老的头领说道。
白天王瞅着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头领问道:“阎兄你说如何?”
“只求天王三思,盗狼山历经磨难,方有今日,以兄弟们的血性无不想与野狼一决生死,先代天王也无不以盗狼山的长久不息着想。”
“可先人也有尊敬的敌人。”白天王打断道,“我说过它们是我们盗狼山尊敬的敌人。”
“令先人尊敬的敌人是人,而它们却是是兽!”阎寨主从小和白天王一起长大,此时的盗狼山也只有他敢如此与白天王对峙。
“那我问你,咱们盗狼山为何要日日祭日?”白天王问道。
“我们祭奠的是太阳的重生,而不是太阳的死去。”此人气宇轩昂道。
“说的好,太阳是我们盗狼山生生不息的象征,我们必须适应太阳朝升晚落的规律,这是和谐,盗狼山想要生生不息,这里就必须充满和谐。”白天王不再给阎寨主强辩的机会,朝着其中一个头领大喝道,“开山!”
“是。”此人正是防御寨的头领,他被白天王一瞪一喝,脑子只有一个信念——顺从,他迅速站上山顶上的一块巨石,上书——盗狼石压顶,站上这里,整个盗狼山的后山都在他的眼中了,他举起黄旗,在腰前位置左右舞动,嘴中大声喊道:“扯腰间迷阵。”只见山腰处,茫茫树林杂乱无章的挪动起来,最终闪开了一条断断续续的小路,这是一条最安全的登山路,原先的路只会将登山人引入绝地。
此人又将旗子举至胸前,上下舞动,嘴中喝道:“移胸前路障。”只见那条小路上的块块巨石都翻滚到了一侧,将这条小路接通了,甚至可以一眼望到山顶。
此人再将黄旗举至颈部,慢慢地画着圈,一时语塞,多少年来,就算死人铺成路也没到达这里,但他似乎感到白天王一双无形的手慢慢的伸了过来,他急忙喊道:“转颈部地刺。”只见路上的地面似乎在沉陷,就像一个跷跷板,那边沉了下去,另一边升了上来,当另一边慢慢地旋转出来的时候,我们竟然发现这是一张张铺满尖刀的木板,最终尖刀翻到了背面,木板接通了这条小路。
防御寨头领不敢犹豫,迅速将黄旗一举放置头顶,不停地打着叉,发疯似的喊道:“撒天罗地网。”只见这条小路与山顶接通的一段,甚至可以望到蓝天,但是突然,高空中毫无征兆的落下一张张无影无形的大网,当大网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地面突然坍塌,漏出一个深黑的大洞,大洞不是垂直的,大网顺着黑洞的弯曲也不知落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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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传宗接代 
虽然只是少了一张黑纱,但对黑杀而言,就像没穿衣服一样,不敢见人。他只好悄悄地靠向那个小木屋,远远地查看着木屋周围的动静。小虎和小狼都不在了,芙蓉呢?黑杀亮出罡侠剑奔向了小木屋,做好了迎接陷阱的准备,见一个杀一个!可这里没有陷阱,他对着小木屋小声道:“芙蓉,还在吗?”见里面迟迟没有回音,便在小木屋上开了两个小洞,看了进去。他大吃一惊,里面没有人。但就在芙蓉原先坐着的树墩上,闪烁着一对带着荧光的玉镯,在黑暗的世界里依旧散发着光芒,里面有欢快的小鸟,有茂密的树林,有无边无际的原野。不,是田野,小小的玉镯似乎比这座云里雾绕的盗狼山还要大。
“为什么?芙蓉将这对玉镯还给我了?我替她杀了西门豹,从此以后她与我就两不相欠了吗?”黑杀钻进小木屋,捡起这双依然带着芙蓉体温的手镯,带着狠劲喃喃道:“芙蓉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不是因为你帮过我,而是......”黑杀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只知道自己帮芙蓉不求任何回报。他将手镯放入怀中,感到怀里好像还有别的东西,掏出一看,是那封写给罡侠剑主人的信。
是给表哥的信!黑杀将玉镯放进了信封里,这两样东西都是给自己最重要的人,芙蓉和表哥在他的心中已经占据了同样的位置。
突然,夜风呼啸而过。
“一定是他们追来了。”黑杀透过两个小洞看出去,还好没被发现。他正要离开小木屋,灵机一动,这个小木屋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他顶起小木屋,不漏出双脚,贴着山路游离而去。径直来到了这座石林绝壁,找到了那条细缝。窄小的空隙容不下小木屋,黑杀只能‘裸身’下去,黑深不见底的石壁,没有了光亮,只能凭着记忆摸索着。可他沿着石壁上上下下一处一处的试探,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奇幻的洞穴。
太奇怪了!黑杀正自疑惑,忽闻盗狼山下传来一阵阎王索命般的嚎叫:“去你大爷的的黑杀,快给你大爷滚出来!”声音越来越大,似乎说话时还在山下,这时已到半山腰了。
黑杀再次顶起小木屋,奔到祭日台。白天王的尸体已经不在了,整个山顶没有一个人,那块上书——盗狼石压顶的巨石上也一个人都没有。今夜盗狼山没有防御,只有进攻。
黑杀跃上盗狼石,山下境况一目了然,只见一大汉立在迷阵前,面对两条上山的路不知如何是好?怒眉恐吓:“再不交出黑杀,休怪宝三爷将盗狼山夷为平地。”
这时,防御寨的人大都准备好了迎战,眼前这两条路,无论韩凉走那一条,都将si无葬身之地。正是一步一陷阱,处处有埋伏。可韩凉偏偏哪条路都不走,瞅准脚下一块小小的石头,很像一块路记。双手按在上面,来回摇晃,待到四周泥土变得松软,双手硬是插入了土中。他像拔萝卜一样,卯足了劲,将这块大半身子藏在泥土里的巨石,囫囵拔起。韩凉瞅着这块大自己好几圈的石头,满意的点点头,将多余的棱角连削带掰,修葺光滑,推起巨石滚向迷阵,将前方密不透风的丛林撞得七零八路,一棵棵大树都折在了巨石下。
韩凉不知前方状况,只要巨石能过去的地方,他就敢往上走。可是走着走着,这块原本推着游刃有余的巨石,怎么也推不动了。只以为是碰到了什么障碍,正要绕去查看,可刚一松手,巨石猛地滚到了自己的脚上。这才知道石头的另一面原来有人。
“好汉尊姓大名?”石头后面走出防御寨头领,见韩凉被压住双脚,动弹不得,松了口气。
”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爷爷宝三爷韩凉就是我!“
”原来是国库三兄弟——韩兄到此,何不早道性命,省的了这一身大汗。小的们,快带宝三爷到迎宾寨,好酒相待。”
“少来这一套,交出黑杀,大爷自个吃去。”
“宝三爷都这样了,还找黑杀岂不自找苦吃!”
韩凉大怒道:“黑杀果然藏在盗狼山!”推开巨石,扑向防御寨主.
防御寨主惊出一身冷汗,使出盾形掌,躲过一劫。忙看韩凉脚下,早已埋入土中,藏了起来。
“你用的可是形意门的盾形掌!”韩凉问道。
“赐教!”防御寨主双臂叉在胸前,脚步迷乱,使人摸不着意图。
韩凉偏偏不动脑子,耳朵听音变形,一拳打出,正中双掌。
防御寨主弹出十丈之余,仍不甘心,大步上前。突然一个手持木棍的和尚跃在身前,正是攀登寨寨主。
“你俩一起来!”韩凉道。
“以少欺多不是盗狼山的作风!”攀登寨主道。
“好!”韩凉道,“少林寺曾对我有恩,我让你一棍。”
“少废话!”攀登寨主一棍抡去,见韩凉真不还手,却又收势不住,只好瞅准他的屁股,打了上去,就当教训他了。可谁知他的屁股就像铁铸的,少林棍断为两截。
“你们都不行,我知道你们山上有个阎首领,叫他出来见我。”韩凉口气软了一些。
“师弟别来无恙!”是军机寨阎寨主的声音,但并未现身。
“甭管师弟有样没样了,你下山后可回去看过师父?”韩凉问道。
“师父怎么?”阎寨主的声音已近了。
“你下山后,师父得知你上了盗狼山做了首领,终日苦恼,终在悔恨中仙逝了。”韩凉道。
“我生在盗狼山,练成武功,自然报效盗狼山。这是盗狼山生生不息的根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阎寨主无奈道,“师父错怪我了!”
“师父从未怪过你,师父一直说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有远见有抱负,只怪自己教徒无方!”韩凉道。
阎寨主终于出现了,走到防御寨和攀登寨二位首领跟前,小声道:“生息寨寨主已备齐了女子,你们各自回寨,切忌速战速决。”
防御寨主惊讶道:“探路寨这么快就将娘们带回来了!”
“唉!”攀登寨主深叹一口气道:“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破了色戒,从今往后,我都不再是少林弟子了。”语气极度伤心。
韩凉见阎寨主身边没人,毫不留情道:“山贼终究是山贼,盗狼山也不例外,无耻小人!”
“有什么话,到山顶再说吧!”阎寨主转身走入茂密的丛林。
“休小瞧与我!”韩凉继续推起圆石,开路而行。
黑杀顺着韩凉开辟的这条路看去,这条路不像其他两条看似一路畅通、无阻无碍,到处都像是天然的障碍。茂密的丛林过后就是一片叠峦的石阵,这些巨石与他推着的圆石相比,大了十倍有余,一块连一块,毫无缝隙。这片石阵的两侧同样有两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小路。石阵的后面是平坦无奇的,应该可以大步的上山了。黑杀从高处往下看,视野广阔,突然发现了端倪,乍眼看去无比干净的土坡就像斑马身上的纹路,深浅不一,杂乱的排布在土坡上。这一定是有原因的,上山的人一定不会发现这个特点。
黑杀正好奇韩凉能否涉险过关,猛然发现就在土坡的顶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突然平地开裂,漏出一条密道。密道里走出一行人,打着探路寨的旗号,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群女人,女子一个一个的走出来,高空落网将女子一一绑缚。这里不仅仅是一条密道,而且还是登顶的最后一道屏障——天罗地网阵。
黑杀连忙寻看空中,天上似乎藏着无数张无形的大网,只是寻不着藏在何处。
天网有节奏的落下,地道每走出一个女子便落一张,十二个女子就这样被全身捆缚,分别被十二个大汉扛在肩上,走向了十二寨。
黑杀满意的点点头,不是因为这些女人,而是心想任韩凉有多大的本事,也到不了山顶了。不由得看韩凉一眼,韩凉已冲出了迷阵,到达了石阵跟前。只见他一不做二不休,扎下马步,尝试撼动巨石。可惜力道不足,紧接双手合十,就像对着巨石恭喜。然而非也,只听闷脆一声,韩凉用双拳砸向了巨石中间,碎石飞落,巨石上显出一个人头大小的石窝。韩凉就这样用千斤锤在巨石上开洞,开一个容圆石可以过去的石洞,只要圆石能过去,就是安全的。
黑杀正看着目瞪口呆,心想自己差点就si在这千斤锤下。
“寨主等一等。”多么干净的声音,这个声音来自暗道,是小虎。
黑杀闻到了一股迷人的香气,是女人的味道,是芙蓉身上的味道。果然芙蓉跟在小虎的身后,出现在山顶上。
芙蓉和小虎都发现了黑杀,其实山顶上的每一个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小木屋。只是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下,没人会在意小木屋是干什么的?还道是防御寨刚设计的手段。
芙蓉向探路寨主追去,黑杀正要赶去,却见小虎向自己跑来。
“小狼呢?”小虎对着小木屋上的两点黑洞道,“她说要在那里等你,让我先带芙蓉下山,然后在山下会合。”
黑杀没有回答小虎,但小虎透过黑杀的眼睛已得到了答案,微笑道:“小狼这个小坏蛋又骗我,她一定去后山了。”
小虎突然严肃起来道:“我们做个约定好吗?”
黑杀眨了眨眼睛。
“替我保护小狼,我替你保护芙蓉。”小虎回头正好看到芙蓉也被天网绑住,怕黑杀沉不住气,一把抱住颤抖着的小木屋道,“她比我勇敢了一万倍,而且还在今日教会了我什么是责任!”
黑杀见芙蓉被大汉扛在肩上,任由摆布,心火烧痛了胸口。罡侠剑倏地从小木屋的侧壁刺了出来,想将这些人杀个精光,如果小虎再阻挡自己,也一起干掉。
小虎像是读懂了黑杀,这双眼睛将自己的思想毫不保留的展现出来。他迅速放开了小木屋,吼道:“如果你去阻止她,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黑杀的眼睛似乎在问小虎“为什么?”就像小虎所说,芙蓉是故意出现的,她分别向十二个女子说了一些话,然后拿出一包东西洒在每个女人的颈部,自己也不例外。而后从容淡定的被绑缚,跃上了大汉的肩上。在离开山顶的时候,还在冲这边笑,并伸出了大拇指。
“芙蓉她不是冲我,她在跟小虎传递什么?”黑杀的眼中划过一丝凄凉。
小虎握紧拳头向芙蓉表态,但是他不敢再转回头来端详黑杀的眼睛。他的颈部正贴着一柄冰冷的剑刃,生si只在一线之间。但他不能si,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有做。
小虎背对着小木屋心平气和道:“方才,我带着芙蓉从密道下山,却在密道里遇到了探路寨的人。他们受生息寨之命下山掠夺女子归来。探路寨主询问芙蓉从何而来?在路上可否遇见一个马姓男子,身份是大内侍卫,曾来信告知要从盗狼山经过,可约期早过了。任探路寨四处打探,都未有马侍卫的任何信息。恰巧芙蓉与马侍卫是好友,一路上曾结伴而行,只是后来走散了。探路寨主不信,芙蓉便将马侍卫的特征体貌一一描述,方才信得。原来探路寨主与马侍卫拜同一师门下,同门师兄师弟众多,可自从回到盗狼山以后,除了马侍卫,大多都与他绝交,因此对马师兄格外思念。探路寨主将芙蓉放过,可芙蓉一直询问带这些女人上山干嘛?我便如实告知与她,这些女人是给十二寨主传宗接代的,生完孩子自会将她们送下山来,男孩就留在山上,女孩就与大人一起下山。男孩长大后,就送他们下山学艺,学成后再回来效劳盗狼山,这样盗狼山便不会在时代中落伍了。芙蓉听后怒骂说盗狼山已经落伍了,这般糟践女人,迟早会遭到报应。其实芙蓉说的很对,近年来,下山学艺的后辈,很少再回盗狼山。芙蓉侠义心肠,想要去帮这些女人,我说这是先人留下的规矩,谁也管不了。她便从头到尾数落我不是男人,没有担当,明知盗狼山这般规矩天理难容,难道是对丑陋的罪恶已熟视无睹了吗?我说正是我看在了眼里,所以才要离开盗狼山,带着小狼一起离开这个没有幸福感的地方。芙蓉说我这是逃避,一个男人逃避现实就是无能,随后说的一句话激发了我。她说我可以改变盗狼山今后的命运。只要我有信心,她可以帮我,利用与探路寨主的关系,混入这些女子当中,将十二寨主困住。而后让我主持大局,扭转乾坤。”小虎似乎充满了斗志,因此颈部的疼痛并不强烈,只感到一股暖流缓缓流下,流到了自己的胸口,火热无比。随后热血传遍了全身,带着男人的血性道,“你杀了我吧!你根本就不配去爱芙蓉,就像我根本不配爱小狼一样。她们有情有义,而你我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们的世界只有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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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借刀
小木屋的门开了锁,黑杀压低身子,钻了进去。这个小屋真的太小了,里面有两个树墩,芙蓉就坐在上面。她看着黑杀进来,一点都不惊讶,因为这本来就是她策划好了的。她知道黑杀只有在夜晚才会出现,而且故意让小虎在那块巨石上凿出缺口,以便让小狼洞里的烛光射出吸引黑杀,救出小狼。然后在这个只有小狼和小虎知道的地方会合。
小木屋外。
“小狼,我厌倦了盗狼山,你呢?”小虎道。
“又能怎样?我们是在这里长大的。”小狼道。
“盗狼山这么大,却只有这里能让我觉得快乐。”小虎道。
小狼装作没事一般道:“我们已经长大了,是大人了。”
“是,长大了就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小虎鼓足勇气道,“在明日的祭日酒之前,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为什么?”小狼道。
“因为这是你伤心的地方,也是我伤心的地方。”小虎道。
“太早了,还不是时候。”
“一点都不早,你的仇今晚就能报了。”
“什么?”小狼惊讶道。
小虎指着小木屋道:“她答应我了,我也答应送她下山。”
“你凭什么相信她?”小狼问道。
“因为她是女人,虽然盗狼山的每一个人都看不起女人,但我相信。”小虎是一个从未见过娘的孩子,他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一样,只有父亲,“女人和男人有什么不同?我喜欢跟你在一起,他们凭什么看不起我!其实我一直有一种预感,盗狼山迟早会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小木屋里。
“你这样弯着腰多累啊!”芙蓉就像是这个小木屋的主人,对刚进门的客人道,“快坐下吧!”
黑杀一声不吭,但他看准树墩,乖乖的坐下了。就在芙蓉对面,甚至彼此的呼吸都已分不清,木屋太窄小了。
”你虽然没有将我送到西门府,但我一点都不怪你。”芙蓉感觉到黑杀手中的剑在颤抖,道,“你不要难过,因为就算你将我送去,我一个弱小女子也未必能报的了父母之仇。”
黑杀突然瞪起眼睛,突然充满了斗志,滚烫的血液似乎要将身上的黑纱燃烧。
“我找了这么多年,原来西门豹就是我的仇人。所以我要报复,在他大喜的日子里报复他。”芙蓉情绪很激动,似乎接下来叙说的这个故事真的发生在她的身上一样。
黑杀心想这么完美的女人都会报仇。不,是仙女,连神仙般的人都记着仇恨,而他更不必再为夜晚杀人而在白天懊悔了。
“当年我还小,根本记不住西门豹的模样。”芙蓉将方才小虎跟她讲的故事说给了黑杀,“我只记得那一夜异常的安静,也许si人的世界才是这样的,可没想到那一夜真的夺走了我父母的性命,而我也差点被他......”
黑杀看着芙蓉难过的表情,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气体都是凄凉的,他甚至想要立刻就为她报仇雪恨。
“我隐约记得他是直接从我家屋顶冲进来的,他挟持了我,捂住了我的眼睛,堵住了我的嘴。然后躲进了我家的地窖,当他带我出来的时候,我的爹娘就都si了。然后他带着我日夜不停的跑,说要带我回家,回他的家。我可怕极了,一有机会就逃跑,可是都被他抓了回来,但是他从来不打骂我,他越是这样我越害怕。因此在经过一座山的时候,他告诉我说就快到家了。我趁他不注意的空档就往山上跑去,可奇怪的是他追我到半山腰的时候,就不再追了。我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知道这座山有野狼出没,因此我更加肯定他一路上对我的好都是虚伪的。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他跑了,他根本就是一个彻彻底底大坏蛋,我辛亏没有跟他回家。后来我真的看到了一只狼,它很可爱,跟我一样大,因为他是一只小狼,比我还小,我笑了,它却叫了起来,引来好几只大狼,但它们都很好。我和小狼成了好朋友,没有吃的就跟它一起喝母狼的奶。我给那只野狼起名叫山凸,因为它的后背很凸,就像一座山峰。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和山凸分开了,狼群将我交给了邻山的强盗,但是山上的人比狼还无情,他们都不想收留我,只有一个人留下了我,他是这里的首领,后来才知道在这个山上,女人只是这些男人们的工具。”
黑杀不敢再听下去,自己被欺负可以报复,可芙蓉呢?
黑杀冲了出去,就像萤火虫一样,朝着最明亮的地方、灯火辉煌的地方、满城灯笼的地方飘去。他真的就像一张黑纱,飘无形迹,永远让人琢磨不着方向。你认为他是落下的,却偏偏折向了别处,就像被一阵细风吹开了。
这一晚对于黑杀来说,是他认为最有意义的一晚。然而在白小狼的眼里,他还是那个因为女人而失去自我的行尸走肉。
突然,黑杀发现了一个不明事物,茫茫夜空中一对比星星还亮还黄的发光体就盘旋在西门府的上空。它也一定发现了自己,但它不是人,自己也只是一张看似无拘无束的纱布。它也没理由突然暴露身份,它一定和自己一样,为了阴谋,故意隐藏自己。
一阵疾风吹过,黑杀被刮落在了西门府的屋檐上,满园豪杰。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当年夜闯皇宫都没有这么多双警惕的眼睛,而且这些人根本就不像是来喝喜酒的,氛围很紧张,根本就没有人说话,似乎都已经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但是突然,在这个连空气都是静止的境况下,一个大汉猛地起身,怒喝一声:“黑杀只管来,你三爷爷在此。”
黑杀慌了,他以为自己被识破了,自己的表情一定和院子里的每一个人一样,惊魂未定。黑杀看的清楚,院子里的人都被这个犹如狮吼的声音吓着了,更有胆小的,甚至滚到了桌子底下。但,只有一个人,在面对突如其来的恐慌,表现的依旧从容淡定,眼神也依旧坚毅,这是他见过的第二个拥有这种眼睛的人,第一个是白小虎,他是第二个。他为何表现的如此自信?这个人慢慢走上去与这名大汉对话,就像是在帮自己,而且还将头顶上的那两点发光体召唤了下来,原来是一只偌大的飞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相貌威武的老者,看似很高大,其实他并不算高也不算壮,两条腿也很细,只是脑袋天方地圆,甚是气派,这个人命新郎官回房陪伴小女。
啊!他就是西门豹!该si!这可如何是好?哼!既然没办法对他下手,我便也让他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之后再找机会收拾他也不迟,就算是我送给芙蓉的礼物。心念到此,黑杀跟着新郎官飘到了后院,可谁知双脚刚离开瓦片,就又被大汉识破了,都怪丹田聚不满真气。若是有黑乌鸦的本事,他又怎能发觉我的行迹?
黑杀落在了后院的屋檐上,不敢再动弹,这个大汉也瞬间立在了原地,两人在后院僵持不下。谁也不敢再动,都在注意彼此的动作。这大汉更是奇怪,单手托头,眼睛闭着,似是睡起了觉。其实他在想如何对付屋顶上的贼,但来不及了,洞房里的蜡烛吹灭了,屋顶上的贼掏出了武器,一直在轻轻的敲打着屋檐。
突然大汉瞪大了眼睛,这个贼跑了?不对,他刚才来的声音不是这么笨重,这是他扔的瓦片。果然他又扔了一块,第三块,第四块,但第五块,再也等不到了。
黑杀的确是在扔瓦片,不过他并不是想要借此骗过大汉,而是在仔细研究瓦片的声音、轨迹和带起的气流。他连扔了三块瓦片之后,脱下了黑纱,握在手中,然后猛地钻了出去,就像瓦片一样笨重。他果然骗过了大汉,立刻迂回到了前院,正见西门豹与飞鹰的主人在对话,院子里也只有这两个人。不对,还有那只飞鹰,它一直在主人的身旁,它的嘴看上去比手中的罡侠剑还要锋利坚硬。
就在黑杀犹豫之际,只听西门豹对飞鹰的主人道:“老夫残命一条,能换回大好江山,si不足惜!”又闻飞鹰的主人从容笑道:“看来豹爷已经知道我们的阴谋了。”
黑杀见二人不是一路,又闻身后大汉已往回赶,于是使出平生绝学,用最快的速度杀向了西门豹,不过在飞鹰的眼里,黑杀真的太慢了!
飞鹰扑了上来,半路拦截,毫无退缩之意。黑杀更是毫无半点怯意,这一对决在目前的状况看来,必将是即决胜负,也决生si的。但黑杀受到了老天的眷顾,将他点化成人,心性聪明的人,而这也是他对战黑鹰的唯一优势。就在黑杀即将被鹰嘴啄伤的时候,撒出了手中的黑纱,就像一张鸟网,欺骗了飞鹰,而他却像金蝉脱壳一般剑指西门豹。
黑杀看着西门豹,西门豹却在看着柳智,然而柳智却一直在盯着黑杀和他手中的剑——罡侠剑。
罡侠剑抹去了‘无常心’西门豹的生命,而黑杀却一直停留在了柳智的眼里,那片黑纱更是成了江湖豪杰眼中的魔皮。
失去了黑纱的黑杀就像鸟儿失去了翅膀,想要飞却怎么也飞不高,只因他麻木了。头脑,四肢,整个身体都不好了,自己刚才杀的可是世代忠良西门家族的后代,可是人人敬仰的‘无常心’大善人,可是那个面对si亡毫不畏惧的英雄。
西门豹自始至终都未看黑杀一眼。但透过剑身,黑杀却看到了西门豹的眼中燃烧着烈火,烈火之中是一个人,但不是他,而是飞鹰的主人——柳智。就在他刺si西门豹的瞬间,罡侠剑极力抵抗,抵抗的同时却在竭力刺向柳智。如此的强烈,带着仇恨,带着凝红。但罡侠剑还是被黑杀降服了,它要听从主人的命令。
“我错了吗?不会的,芙蓉不会冤枉他的,除非是一场误会,就算是误会,也是我的错,让我承担这一切后果。”黑杀就这样在自我批评和反省中游荡在黑夜里。他此刻真的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了自己的性格和判断是非的能力。如果哪怕他还有一点点自己的认知,si的也许就不会是西门豹,而是罡侠剑选择的柳智。因为黑杀知道,罡侠剑越是靠近毒性,越是勇往直前,就算隐藏再深的狠毒人心也逃不过罡侠剑。这是罡侠剑的本性,一柄用昆仑雪菊花打造出来的宝剑的天职。
每个人都有自己最怕的事情,而黑杀最怕的却是是非两端的挣扎,这个战场便是在黑夜,回归寂静之后的黑夜。
邦城,一个灯火通明的城镇。黑杀似乎迷了路,穿梭于大街小巷,迟迟没有出城。他透过敞开着的大门,看见了干净的庭院,窗户上还贴着‘喜’字的剪纸,就像自家里有喜事一样。家家都是这样,户户皆是如此。
黑杀挨家挨户的看着,屋内还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有孩子的,也有女人的。不知明日,他们是不是还会这样高兴?
突然,身后渐渐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像疯牛过街。黑杀大吃一惊,一定是那个大汉追来了,还好这个人没心机,早早暴露了行迹,我不如埋伏起来,将他干掉。
夜空是黑杀最好的埋伏空间。但他怕了,今夜的天空无比的危险,天上闪烁的星星不知那一双就是飞鹰的眼睛。因此他不敢再留恋这个城镇了,他想到了一个好的去处——盗狼山。他要将追来的人引到盗狼山,使他们与盗与狼搅合在一起,分不了身。他则正好带着芙蓉一起离开。
此时的盗狼山,山旗遍布。从旗子的流向得知,盗狼山的大部分人马都向后山涌去。看来这些贼人想要主动出击狼族,特别是上标‘火军寨’的旗子下,人人都持火簇,无数运送车上载满了干柴。不知是否也想仿照先人用此计谋烧绝狼族。显然他们还另有计策,跟在火军寨身后的是弓nu寨,个个肩宽臂粗,持弓搭nu。而且弓nu寨兵分两路,另一路推着投石车和强nu占据了制高点。紧随其后的是‘冲锋寨’,手持短刀短戟,行进间,身轻如燕。跟在最后面的是军机寨,在面对突如其来的战况时,可以号令千军,从容变阵。军机寨的寨主便是阎寨主,只是他没有出现。十二位寨主都没有出现,他们都在等待生息寨的安排,因为这一战关乎着盗狼山的生息。
“哼!”黑杀看着盗狼山贼有板有眼的阵势,冷笑一声,带着可怜和叹息。他作为人类,本应该将那夜在后山发现的大秘密告诉人类,当时他只以为那是狼族想要密谋报复人类,因此趁着狼族不备,干si了一只野狼。但现今看来,狼族那么做是对的,也许它们只是在防卫而已。黑杀摇了摇头,这场战争一定会无比惨烈,一旦人类先点燃了导火索,野狼一定会发起反击。立刻,迅决,快到人类措手不及。就像自己一样,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表哥从小传授给自己的道理。
黑杀迅速向小木屋奔去,他要趁着战争来临之前,带着芙蓉离开这里。他认为这是一场无关己的战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到目前为止,双反都还没有侵犯自己。
帅哥:孙琳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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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篡权
“搭桥,放行。”白天王看到这些先人流传下来的防御设施,更是对今日的做法万分肯定。因为这些设计都是源于那个先人所尊敬的敌人之手,他相信自己所尊敬的敌人也会对盗狼山有所帮助。于是更加果断道,“请狼群登顶。”于是几颗大树搭在了这个无底洞的上面,狼群也在山中埋伏的强人引领下,登上了峰顶。
几百只野狼与千余强人分立在祭日台的两侧。这种场面人类明显处于劣势,而且狼群似乎极度愤怒,张牙舞爪,而人类也准备好了强nu备战,只是心有不足。
白天王站在祭日台中央突然笑了,他终于明白了师父古龙天去si亡岛时的淡然态度,只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值得的,他泰然子诺道:“万物和谐,咱们盗狼山能在时代变迁中生生不息,正是因为咱们这里不同于别处,这里充满和谐。”话闭,他从腰间拔下短刀,如此轻易的抹向了自己的脖子。那么轻巧,那么迅速,他一定是心无杂念的。
白天王就这样轻轻的倒在了太阳之下。这一幕没人看得清,只有狼族头领——山凸迅速奔上了祭日台。
霎时间,盗狼山众人乱作一团,但没有人哭泣,在这里si并不可怕,就像头顶的太阳,从出来的那一刻,就等待着si亡,而第二天的太阳会更加的明亮璀璨。
山凸的头正在一点点的靠近白天王的尸首。
“杀了它!”小虎无法阻止父亲自刎,但他此刻只想保留父亲身体的完整,他悲惨的命令道,“不能让它碰我父亲。”
山凸只是在观察白天王是否还有气息,当它确认白天王是真的si了时,它昂首鸣叫,甚至比人类的哭喊还要凄凉。群狼在山凸的带领下,也一同朝着太阳嘶声鸣叫,将整座盗狼山都撼动了。
那片石林更是络绎不绝的落下了石雨,就像盗狼山的眼泪,将黑马一次一次的打了下去。只是黑马反应迅捷,面对不时落下的石片,依旧没有退缩,他知道今日就是西门府大喜的日子了。
狼群渐渐地下山了,只有山凸迟迟未动。突然,它瞅准地上那把鲜血淋漓的短刀,猛地扑了上去。动作之快之果断就像白天王一样,最终它扑通了几下身体后,和白天王一同倒在了祭日台。有几只年轻力壮的野狼始终跟随着山凸,它们见状,迅速跃上祭日台,叼起山凸。就这样头也不回地、悄悄地离开了盗狼山顶。
“报仇,替我爹报仇啊!”小虎见狼群全部进入了那条小道时,对着十二寨头领道,“快启动陷阱,替我爹报仇!”
十二头领都没有理会小虎,一个连他父亲都看不起的男人,谁又会看得起他。不过这十二个人无不想让这群野狼灭绝,但不是此刻,不是背后偷袭,这不是盗狼山的作风。
小虎见没人理会自己,突然想起了白小狼,如今她是天王。
“小狼你在哪?”小虎伤心到了极点道,“小狼大王,是它们逼si了爹,你快来啊!”小虎和小狼一同长大,他自开玩笑的称白小狼为小狼大王习惯了,一时改不过口。此时此刻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孤独,他在盗狼山生活了这么久,原来除了父亲和小狼之外,再无一个亲近的人。他孤独极了,他想起昨夜父亲命他搬运石头之后跟他说的话——男人就像这块石头,外刚内强,其实我跟它没什么区别,孤独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切记!
之前小虎还不明白父亲的意思,现在看来,父亲是别有用心,今日所为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小虎任泪水一滴滴的注入盗狼山,向那块石头,父亲的灵魂,自己精神寄托的方向奔去。
群盗目送着小虎渐渐地远去,只以为他又去找白小狼了,又看了看留在祭日台上白天王的尸体,不禁捶胸顿足,唉声叹气起来。一代刚正不阿的天王竟没留下一个像样的后代,在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儿女私情,简直没出息到了极点。不过他们的解散需要天王的吩咐,但没人在等新天王,众人将目光齐齐看向了阎寨主,他才是新天王的最佳人选。
阎寨主一声不语,走上了祭日台,众人也是一声不发,但谁都知道阎寨主走上祭日台已经代表着什么了!他填满酒杯,望着蓝天白云后面那团高悬的火簇,表情凝重道:“一山不容二虎,盗狼山不事二主!”
“阎天王,阎天王......”众人高呼,各自做好了大战的准备,十一寨主也各自揣摩这句话的意思,论武功谋略都知在阎寨主之下,毕竟比在一个女娃子手里掌管的好,也算是众望所归。
“替白天王报仇,替白天王报仇,血洗狼窝,血洗狼穴。”白天王振臂高呼,只是他自始至终都未看白天王一眼。
“报仇......报仇......血洗狼窝......血洗狼穴......”所有人的情绪都达到了鼎沸。
“什么血洗狼窝,你们与野狼交战,必败!”
这个声音虽小,但刺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众人循声望去,一个高挑、消瘦的男子缓步走来,正是黑马。
人群一时慌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心跳加速。这人是从哪里来?百年来无人能从绝壁石林上来过,可他正是从那个方向而来。一定是高人,但他太过年轻,可他神情又淡定从容,胸有成竹、
众人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毫不起眼的年轻人走到了自己五大三粗的身旁。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只觉身后一个庞然大物带着千斤般的力量从身后压迫而来,一定是阎寨主的千斤锤。只见阎寨主双拳合一,成恭喜状,就似一个大铁锤砸向了这个年轻人。
黑马不闪不避,可再不动就真的躲不过去了。他终于动了,是嘴角。看着这个将自己覆盖了的大铁锤,竟然毫无畏惧的笑了,是坏笑,可怕的笑容,带着藐视一切的姿态嚼动着嘴唇,他的笑容变得越来越难看,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一股强大的杀气震的颤抖起来。
只听‘咣’的一声,黑马的脚下竟然裂开了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方才他只感到一股大力从头顶划到脚下,将地面震裂,而自己竟然毫发未损,惊慌之下对此人也很是佩服。
“你说什么?你方才说的可是盗狼山的秘密?”阎寨主喝问道,他在砸向黑马之时,隐约听到黑马说的话,说要告诉自己一个盗狼山的秘密,可说了一半就停止了。这才使出隔空打牛的功夫,这也是千斤锤的最高一层,若不是他功力卓绝,常人很难收势,黑马必si无疑。
“我说的秘密就是你们的后山,住着一群野狼。”黑马道。
“哈哈......”众人大笑,突然一转念,皆想,“这人去过狼窝,今日又来到盗狼山顶,绝非池中之物。”
“继续说。”阎寨主道。
“你们放人,我便说。”黑马道。
“人?什么人?”阎寨主问道。
“女人。”黑马道。
群贼一时大笑,女人这个词眼在盗狼山出现似乎就是一个笑话。
“就是昨夜被你们捉来的女人,叫做芙蓉。”黑马见众人嘲笑,失去了方才的镇定,道,“没有我,你们盗狼山所有人都会造报应的。”
”什么报应?”阎寨主问道。
“当年火烧狼族的报应。”黑马道。
众人哗然,这小子知道的太多了。
“对了,刚才小虎不是说小狼的洞里有一个女人吗?”一个年轻的少年注意到了这一点。
“小子,我希望在天黑之前听到你口中的秘密。”阎寨主命人将黑马关押起来,也派人去寻找芙蓉。他召集起盗狼山大小头领来到了点将寨,这是一个很少用到的寨子,只有在大战来临的时候,才会在这里召集会议,商讨对敌之策,清点兵马,排兵布阵。里面的声音很小,只有最后一句很响亮,是阎寨主的话:“白天王的尸体还在祭日台之上,我要让他见证他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愚蠢,明日的祭日酒,我为他送行!”随后,大小头领分分从点将寨走出,有条不紊,四散而开。
天黑了,他们依然没有找到芙蓉,甚至连小虎都不见了,更可怕的是那个被关起来的小子,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夜风潇潇,盗狼山顶是月亮的光芒。那个铁人罗汉正在安静的睡着,代替他的是一个就像树干般纤瘦的长条,披着一张黑纱,到处游离,他能感觉到有人正在呼唤着自己。
他隐约看到了一点亮光,石壁里微微透出丝丝忽隐忽现的光线。在旁人看来,也许只是月光照在光滑石壁上的反射,也许是自己眼睛一时花了,更或许是鬼火,这在盗狼山再平常不过。但在黑杀的眼睛里,那是希望之光,一块巨大的石壁上开着一条看似细长的缝隙,就像在广阔无垠的平原上莫名凸起的一座山丘,其实那是一座坟墓。细缝里微光岂不正是从‘坟墓’中传出。
黑杀猛地落了下去,落入了那条看似不可能下得去的深渊,还好有微光指引,是一块巨石,光线正是从里面传出。他毫不犹豫,举起罡侠剑,一举劈下,只听一声闷响,罡侠剑的剑刃就像切肉一般,很流畅的将巨石从中劈开,一点石渣都没留下。
两半巨石依旧卡在原处,黑杀用剑轻轻一碰就纷纷滚落了下去,迟迟没有传回落地的声音。
黑杀见巨石落去,一个被烛光照亮的小洞出现在他的面前,温暖舒适,就像表哥的坟墓,他冲了进去,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堆水果和食物,足够一个人吃一个月的。这里很漂亮,他似乎不舍得离开,再仔细一看,似乎发现了什么?是一封书信,就放在石桌的上面,他慢慢地靠近,上书‘罡侠剑之主’,这是写给表哥的信,为什么这么巧?表哥,难道你的在天之灵还未安歇吗?他慢慢的伸过手去拿。就在拿起书信的一刹那,突然,石桌飞转,里面飞出石子沙土,打灭了所有的蜡烛。紧接着石洞里仿佛飞沙走石,尘土飞扬,犹如厉鬼从中窜出。黑杀惶急之下,舞剑飞挡,却忽视了下盘。突然一个踉跄,被一大力扫中下盘,扑倒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爹让留你,我非杀了你不可。”小狼鄙视着黑杀道,“我的黑杀魔鬼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没想到......唯独怕一个弱小女子。你根本不配使用罡侠剑,更不配黑杀魔鬼这个称呼。”似乎盗狼山里的每一个人都看不起女人,连白小狼也是如此。因此她对这个被女人迷了心智的黑杀魔鬼,更是连看都不想看,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因此她连蜡烛都未再点。
黑杀闻声辨出了这人正是昨夜对己手下留情之人,也正是她带走了芙蓉,只是没想到她的功力竟然又增进了不少,而自己却再无进步。小狼此刻正手持断刀指着黑杀狂骂,但不知为什么?黑杀被她骂,竟一点恨意都没有,反而感到一丝欣慰,至少他杀人不再是只为自己。
“你的心里除了女人还有什么?”小狼带着憾意,挟持着黑杀飞出石洞。
黑杀回头张望,这里如果没有光照,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一个奇幻的地方。
小狼是多么希望掀开这张黑纱,但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她心里想着的黑杀魔鬼。她一会觉得这人认不认识已没有意义,一会又对他充满好奇,折磨......
“你怕的女人就在里面,进去吧!”小狼挟持着黑杀来到了两座山峰相接的地方。说是这里山凹处,却又比别的小山峰还高,这也正是盗狼山的不同之处。
这里有茂密的树林,欢快的猫头鹰,厚厚的树叶,还有一个精致的小木屋,小木屋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眉目清秀、表情凝重的少年。他见小狼奔来,大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漏出了微笑,欢快的与小狼碰面,就像小时候两人一起来过家家一样,但这次不是只有他和小狼,小狼的身旁还有一个披着黑纱的怪物,但他不在意,只是很随意的看了一眼而已。
多么坚定的眼神!黑杀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他出没与夜晚,每一双见到他的眼睛都是恐慌和诧异的。唯独他,他难道看不见我吗?他的眼里似乎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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